我看到手中的樱花时,我突然想起了非。是啊,他离开了,他说不喜欢我的短发,他说不喜欢我耳朵的洞,他说他不喜欢我手臂上的雏菊……
我是一个初中生,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我不得从一所名校转到这A城的普通学校。因此我看到在名校里没有的事物。第一次听别人说粗口是在MP3上,第二次是在班上。我对这一切产生了剧烈的好奇心,因此同学们都统称我为小雏菊。一次在放学的时候,我在小巷里看见一群人围住一个男生,一个红发的不良少年(好像是老大吧)吐了一口口水在那中间的男生鞋子上,另一个也跟着吐,正好不偏不倚地吐在了他脸上,那个男生用极慢的速度擦掉脸上的口水,然后用很快很有力的拳头在那个吐在他脸上的男生打去,然后一根根水管落在他身上。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喊了一声:“警察来了。”接着就是冲冲而凌乱的脚步声。良久,我再次看小巷,已经没人了,应该全走光了吧?正当我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巷里传来“呼呼”的声音,我低头一看,是那个被打的男生,我扶起他,把他送到医院,付了医药费之后就走了,接着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一切回到平常。
两个星期后,我在喧闹的教室中安静地看书,突然有一男生大喊一句:“老大来了!”接着是难得的安静,我不以为然,继续看我的书,突然一个影子覆盖我的书本,我好奇地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蓝色刘海的男生,脸上也有着些许的清淤,他笑着说:“嗨,小雏菊,我们又见面了。”在脑子里搜了几秒钟,确定没有见过他后,对他说:“请问你哪位?”他石化N秒钟后,可怜巴巴地对我说:“我的大姐,我的大大姐,我的大大大姐,怎么?才两个星期就抛弃我了吗?”
然后引起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后面一个带着银色耳环的紫发少年吼了句:“别吵!”然后又回复了安静,这时蓝色刘海少年继续说:“好啦,反正我欠你一条人命啦~我叫许腾非。”他从脖子上除下精致的骷髅头项链戴在我脖子上,懒惰地说:“这条我最喜欢了,现在送你,还有以后上下学我接送你。”然后跟那个紫发少年潇洒地离开,同学用佩服的眼光望着我,问我怎么“雏菊刚出救帅老大”的……
自从同学由小雏菊改口成雏菊姐,高中的学姐学长们喊我夏洛姐时,我开始明白,许腾非是A校的老大,就算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都得听他这个高一的话,由于他常常跟我在一起,我变成了他的女友,是莫名其妙的那种,虽然也不是不好啦、、但是总是有些许的无奈。
某日,我再次被人影覆盖,是那个紫发少年,非的最佳助手——卢浪易。他没心没肺地笑着,完全不顾他还被登一个小过就要被开除的危机,坏坏地说:“小~雏~菊~~~”我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有这小子能叫得这么恶心。我抖完后对他来了句:“有事请说,说完请滚。”他无辜地望着我,我好像成了欺负他的罪大恶人,我满脸黑线,问:“大哥,什么事呀?”他居高临下的说(翻脸挺快):“非要见你,下节课下课后,木棉树。”然后用手一挥,我们班的人把桌子堆成一片桌子海洋,一点缝都没有,他躺上去,用滚的方式离开……下课后,我在木棉树下躺在非的怀抱,他说:“放学后陪我。”我抱歉地说:“对不起,爸妈可能不允许喔。”
非撇着嘴说:“今天我生日。”大脑短路几秒,点点头:“我打电话去说说。”于是,这成了我第一次对父母说谎。放学后,他带我到纹身店,他说要在我们两的左手无名指上纹一个樱花戒指,我拒绝了,他也只好迁就着我。我在他的机车后坐了几分钟,来到了一个草坡,非抱着我滑下去,停下后,他对我说:“小雏菊,喜欢吗?”我点点头,说:“叫我洛娜,别老小雏菊小雏菊的。”他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不知是对我还是他自己说:“我要你永远是我的小雏菊。”这句话便在我的心脏最深处烙下。回到家后已经10点了,爸妈严肃地坐在沙发上,见我回来,问:“去哪了?”我先一愣,然后平静地说:“跟喏雅去逛街了。”他走到我面前,狠狠地甩了我一记耳光,吼:“你看这是什么?”我看了桌子上的一些照片,是我和非亲密的照片,不语。父亲又吼:“你和小混混交往!”我也喊了:“那又怎样,他对我很好!”又是一记耳光。“还跟他来往不?”“会的。”又是一记耳光。我冲进房间,狠狠地哭了一夜。
之后一个月我上下学是父母接送的,在学校也不能见非,因为父母托老师不准我出教室,非好像也知道了,他不来找我,有几次叫易来看我,后来再也没有过了。后来我赖在家不上学,有一次非托易来我家看我,但是我听到的只是开门声,易的问候声,再是父母的咒骂声和扫把的啪啪声,最后是狠狠的摔门声。我16岁那年,我带上一些钱,从窗口爬出去,我要去找我的幸福,经过纹身店,在我耳边响起了非的两句话:“我要和你当永远的夫妻。”、“我要你永远是我的小雏菊。”
于是我在左手臂上纹了一朵雏菊,在左手无名指上纹了樱花戒指。我找遍了整个A城也找不着他,于是我奔往500公里外的C城,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开始在酒吧卖唱过日子。5年后,我下班回家,看见非和易还有一帮兄弟在和别人打架,又一个正要用啤酒瓶敲非的头,我冲过去,帮非挡了这个酒瓶。
血滴在我的胸口和吉他上,然后,我失去了知觉。醒来后,我看到非在旁边沉沉睡去,就像当年在草坡上跟我聊着聊着就沉睡过去一样。见我醒了,他也起来了,他一本正经道:“我这辈子欠了两个女人,我们素未谋面,你为什么救我?”我说:“不,你只欠了一个女人。”非摇摇头,说:“不,除了你,我还有一个女人是欠了的,同一样东西——我的命。”我苦笑了几声,说:“你只欠了一个女人,那就是我。”他睁大了双眼,望着我说:“你是?”我显出我的左手手臂和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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