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篇网帖引发了热议,据该帖描述,事件发生在河北省石家庄。一名20多岁民工模样的小伙子给一名抱小孩的女子让座,谁料女子瞟了眼小伙子,说了句:“不坐。”孩子央求:“妈妈,我坐我坐。”女子居然发火说:“坐什么坐,不怕脏,不怕得病啊!”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农民工因为知道自己衣服脏而不坐座位是很普遍的,无锡还有很多农民工因为担心其他乘客嫌脏而骑电动车上下班。(12月28日《现代快报》)
网民热议中,有支持农民工小伙让座行为的,有反映农民工在公共场所不注意个人卫生的,七嘴八舌莫衷一是。其实,倒不妨心态放平和地看待此事,不必过分痛心疾首般斥责拒入座女子所代表的部分城市人形象和农民工形象问题……
正方
人为贴上卑微标签
好心为别人让座,却遭到了冷漠的拒绝,不仅如此,还遭受了人格的侮辱。这真是拿着热脸却贴上了人家的冷屁股。这名民工小伙子,看起来有点像“自取其辱”,其遭遇,让人唏嘘不已,也让人愤愤不平。近年来,社会有识之士一直在为农民工的权益鼓与呼,呼吁尊重农民工,保障农民工权益,尊重他们的人格尊严,有人甚至建议将农民工改称为“新市民”。前两天,河南省中牟县为了消除歧视,让外出务工农民更有尊严,将“农民工”三个字换成了“新型合同工人”。可见,包括政府在内的社会各界,都在竭力为改变农民工的地位做努力。而他们也试图从称谓上改变人们对农民工的看法。
不过,农民工只是一种身份称谓,与公务员、教师、工人、农民一样,代表着自己的身份,并无任何感情色彩。但是,由于社会对农民工包括农民的歧视,人为地为“农民工”贴上了卑微的标签。一提到农民工,城市居民就“另眼相看”。在城市,农民工不但工资福利受到不公正待遇,而且权益也得不到保障,处处受到歧视,时时遭人白眼。农民工已然成为社会底层群体的代名词,成为低贱的象征。绝大多数农民工是善良、淳朴的,他们有一颗美好的心灵,就像这位让座的小伙子,遇到别人抱着孩子,就主动为其让座。然而,农民工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好报,相反,还被暗指“有病”,这不仅是冷漠,而是冷酷无情了。如此残酷的现实,无疑刺痛了这名农民工的心,也刺痛了所有农民工的心。民工让座遭拒,不但是城市之痛,也是社会文明之痛!(曹小芹)
建议
要学会宽容与感恩
民工小伙的好心和热情非但没有赢来女乘客的尊重和感谢,反而是一种反感和怒气,两相对比,谁高谁低,究竟谁脏谁干净已经显而易见。民工小伙虽然着装脏了点,但是心灵是清爽和干净的,而那位女乘客可能表面穿得漂亮整洁,但是美丽的服饰下包裹的却是一个缺少道德修养的心。试想,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自己的言行举动不仅让民工小伙尴尬寒心,同时也会给自己孩子带来怎样的误导和影响?无论小伙子衣服再怎么脏污,他能主动起来给你让座,说明他的心地善良,富有爱心,不管你想不想坐,反感也好,嫌弃也好,你首先应该表示感谢,而不该投去鄙视的目光,这是做人的起码修养。
其实,民工们很不容易,他们为了生活,劳碌一天挣点钱,又没有专门的接送车条件,有时难免会挤公交车,乘客们体谅一下也就是了,况且他们还有一颗难得的爱心,还能主动给人让座,这样的民工应该值得我们尊敬。周恩来总理在接待掏粪工人时曾说过,职业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高低之分,大家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们的总理都没有去嫌弃一个掏粪工,而我们普通老百姓凭什么去嫌弃民工小伙让的座位脏呢?!
通过这样一个看似小事情,折射了我们现实社会里人与人之间价值观的差异,暴露出人性当中骨子里残存的高低贵贱糟粕,我们总是习惯去仰视穿着华丽、有钱有势的官员或者大老板,而对那些朴实善良的来自社会底层的人们却不屑一顾,甚至瞧不起,正是这样一种狭隘偏激的心理,往往不利于人和人之间的良好相处,甚至影响社会的和谐。(庞凤山)
反方
有人嫌脏无关歧视
在公交车上好心好意给人让座,对方不但不领情,而且还嫌让座的人脏,这情形真的很难堪。人们不禁要问:出于文明礼貌给人让座错了吗?答案不言自明。那么是不是那对母子做得不对呢?确实,以嫌弃的方式当面拒绝别人的好意有失礼数,这样肯定会让别人的好心受到伤害,再说谁也不是心甘情愿让自己显得脏兮兮,不都是生活环境造成的吗?但是,我们也必须得实话实说,讲究卫生的人在公共场所不愿乱摸乱坐,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算他们那是洁癖也没什么值得指责的,这样做并非不对啊!这和接受医生饭前洗手的建议一样,是对自身健康的一种保护措施,他们不是为了嫌弃而嫌弃啊。
既然两边的做法都没出了大圈儿,为什么会在网上引起如此强烈反响呢?我觉得是人们包括发帖者在接触这一新闻事件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走进了一个认识误区,把一个普普通通的事情演变成了对农民工的歧视。一个最大的疑问是,人们凭什么认定那位让座的小伙子是农民工的?他的脸上没写着“农民工”三个字,难道仅凭他穿着脏衣服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吗?这种判断有时候可能是正确的,有时候可能会错得离谱,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穿脏衣服的非农民工也多的是,穿干净衣服的农民工也不少,一看到穿脏衣服的人就说是农民工,这不是犯了一种以貌取人的错误吗?而从那对母子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嫌弃仅仅是针对“脏”的,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哪怕是他们的亲人,只要感觉到或判断出对方坐过的座位“脏”,他们同样会拒绝,这种拒绝难道能和歧视画等号吗?(